凝固的时光

2002年4月5日是一个周五,是一个雨天,还是清明节。和很多周末一样,很晚都没睡。过了午夜1点,和小广西出门吃东西。先是去了川菜馆,可惜已经关门了。于是,我们去了西门外那条最热闹的街道,选了那个地质地化两班聚餐的饭馆。点了一份黄焖栗子鸡,一份牛肉炖白菜。吃饭的过程中,有警车出没,有人围观。差不多3点,我们回到了宿舍。我则继续打星际到4点方才睡下。

4月6日,天阴的很厉害。醒来的时候,已经10点多了。我去买了两盘摄像带,然后和大家一起,去了百花山。一路上不时地用摄像机拍摄,很多细节就这样记录了下来,也就不用我在此处啰嗦了。

到了百花山,不知道向上爬了多久才到了地方住了下来。吃饭是一件很狼狈的事情,也就是那种上一盘菜,吃一盘菜的情形。以至于,我,小广西,老大,国庆,老余和班长,留下来吃了第二回。

吃过饭,到女生的房间聊天。其间,国庆讲了东哥的一些八卦。这一幕被摄像机真实地记录了下来。多年以后,才感受到这段录像的珍贵。

第二天早上起床,上山。那是一个晴天,不过风很大。上到一半的时候,和小罗,WQJ开始往回走。回到住所,另外一波先下来的人竟然还没有回来。于是,一个人拍一些安静的画面。过了一会儿,那些同学也回来了。我们突发奇想,拍各种搞怪的《大话西游》。外加个人采访,笑声不绝。

拍完了这些,开始往回走。不记得什么原因,心中有些不悦。路上,WB摘了一束桃枝给我。我就一路拿着这桃枝。在回城的车里,大多数人都睡着了。我先醒了,看着手里的桃枝,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。回答宿舍,把录像放到了网上。去学一吃饭,去澡堂洗澡。

第二天,周一。晴天却大风,很凉。下午下课后,答应了W同学去给她修电脑。WZH在楼下接我。是传说中的好楼长值班,所以没填表就上楼了。W同学的电脑没有声卡驱动。于是我就用鼠标去点“设备管理器”。结果直接就重启了。重启后,系统说一个叫NTFS.SYS的文件坏了。结果声卡驱动没装成,电脑彻底不能用了。

周二中午,给WZH传照片。她很高兴,说要请我吃冰激凌。我没当真。下午上课,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。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来了。突然,一个大冰激凌就放到我面前了。她倒是说到做到。不过这倒使我想到若干年前,某人把一个大果冻放到我手中的情景。表面上平静的我,心里却感慨了好一阵。

下了课回宿舍,向柴大官人要了XP的盘,准备去给W同学修电脑。打过几次电话,但都没有人接,只得作罢。

4月12日,又是周五。GT向我借了摄像机,他想录点东西给他妈妈寄去当生日礼物。我自然不会吝啬。下午他录完后把摄像机还给了我,我就拿着摄像机去看十佳歌手的比赛。我们系的小唐第一个出场,也许有些吃亏吧。

周六,去给W同学修那台被我彻底弄坏的机器。简单地拷贝了一个NTFS.SYS就好了。修好之后,我给W同学看了一幅可怕的画,结果W同学吓得都变了声了。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后来回到宿舍,把十佳歌手的录像放到FTP上,很多人下载。一晚上就是在聊天。因为是周六,很多人在线。等把网聊的兄弟姐妹都聊走了,开始给GT做VCD。竟是一直忙到早上5点半。此后的几天,一直折腾这件事,直到周二晚饭后才把盘给了GT。等我晚上下课后,GT告诉我,刻的VCD可以看。

周三晚上,到秦老师办公室工作。就我一个人。后来遇到了W,她说她看了GT的录像很感动,竟是哭了好几回。于是我们约好,第二天中午给她也拍一套。

这就是摄像机的故事。毕竟我的摄像机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,所以终究是要还回去的。就是这个把月的时间,它却帮我记录了大学的若干瞬间。毕业后,有一次在北大南门外偶遇国庆,互相打了招呼,问了近况。谁知却是最后一面。倒是百花山的录像,留下了国庆兄弟的音容笑貌,是谓之凝固的记忆。

维修生活

2002年3月9日,是一个周六。那天,我还有辅修的课要上。吃过午饭,去教材科买了三本辅修用的教材。然后跑去四教上自习。看了看手表,12点10分。于是在座位上睡了一会儿。等醒过来的时候,再去看表,还是12点10分。知道手表没电了,于是去楼管处看时间,已经1点多了。

下午回到宿舍,老大的机器坏了。跟他换零件,无效。

第二天早上,上过软件工程的课,回宿舍。然后和老大一起去买主板,又买了50张盘。我自己买了一条视频转换线。回宿舍试了一下,不是很理想。

周一,老大起的很早。从外面回到宿舍时,发现机器又死机了。下午上过课,回宿舍后,继续试机。之后,不知是怎么搞定的。反正一段时间内没再听到他抱怨机器出问题。

3月20日,天阴得很厉害。从地面可以看出,夜里下过雨。应该不大也不小,地面还湿乎乎的,但走路却不湿鞋。天是灰蒙蒙的,没有风。也许别人会不喜欢,可颇合我的心情,一种又凉又静的感觉。在教室里坐了10多分钟,外面的天已经变成桔红色了。沙尘暴来了。

晚上跑完了步,到买煎饼的地方买了煎饼后回宿舍。一边吃煎饼,一边听勺勺和小广西争论。争论毕竟是争论,并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享受。吃过东西去楼下冲凉,那种凉爽和舒适,倒是十分受用。回到宿舍,拿了本小说到走廊里看。看到最后,隔壁寝室的国庆回来了,蹲在了我旁边。我问他怎么了,他说有事回来晚了,被锁在屋外了。

3月22日下午,在女生宿舍修机器,一直到快六点。修机器大约是一件高科技的差事,两个宿舍的女生都要请客。最后地质班宿舍决定改天。于是,LM和W同学请我去了药膳。吃过饭,7点10分,各自回了宿舍。

当天睡的很晚,过了12点,小四川过来跟我说:“你还记得么?我们是去年的今天买的机器。”小四川心思很细,总是记得生活的很多细节。不像我,生活粗狂得很,事情要靠日记本才能记下来。我说:“是么?我不记得了。”他很兴奋地说:“我记得。而且我还记得,那天是个周五。上午有李伟固的高数,我们逃了课去买的。”

很多事情,在自己看来可能是个平常无奇的普通事。可在另一个人心里,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,却是完全另一个记忆。就是由于这种错位,即使和一个人朝夕相处四年,也终未必能明了他心境之一二。大学就是这样懵懂地过去的。有时想起来幼稚,却幼稚得令人怀念。

周日下午在系机房,没什么要紧的事,就选择小睡一会儿。JY把我叫醒,说她师妹选课有问题,要我帮忙看一下。我过去看了一下,就选择了注销。让她重新登陆,问题解决了。

3月25日星期一,在学一吃过早点之后,去博实给手表换电池。那人很负责,先问了我以前换过没有。我回答没有。然后问我事换个好一点的还是一般的。我犹豫了一下,说好一点的。他把表盖打开,说:“你这表用的电池是超薄的。价格呢有18,25和38的。你要哪种?”我又犹豫了一下,说25的。我之前竟然天真的认为只要几块钱。他很熟练地换好了电池,我问他,这电池能用多久?他说一年多吧。说着,用铅笔在表的背面写东西。又说一年内没了电,免费换电池。

后来,我早把这承诺忘记了。生活有时候就像手表和电脑一样,过一段时间,就需要维护一下。我们其实并不太在意维修时的承诺,因为对于需要维修的人来讲,更重要的是让生活马上回到正常的轨道上。那时的我,还处在感情的维修期,没有办法回到正常的轨道上。庆幸的是,那样的自己,却更愿意帮助别人。维修别人的生活,说不好也是在维修自己的生活。

还是那个周一,下午下了课回到宿舍。老大的机器又坏了。

在那个心情碎了一地的时期,看了一部很自虐的电视剧,《将爱情进行到底》。里面主人公相见的场景很有意思,一个在公交车里面,一个在公交车外奔跑。似乎那个年纪的男生,不管什么原因,都有一些锻炼的冲动。我就是其中之一。

2002年3月5日,早上7点45分起床。洗漱完毕后,溜达着去了二体。在二体的西南角,有一个挺适合晨练的不大的地方。我在那里做了120个单杠和120个蹲起。锻炼之后,去学一吃早饭。一个猪肉大葱的包子,一个豆包,还有一袋可可奶。晚上,则和老鹰,小广西去校园里跑步。

3月6日中午去农园吃午饭,然后去图书馆借C语言的参考书。晚上吃完饭,写了一份C语言学习计划。是的,我要给本班的同学讲C语言。从某种程度上看,这可以算是一种领跑。直至今日,我还在这个方向上继续着,不过更有时间去看四周的风景。只是不再有人跟在后面而已。

3月7日,中午还在准备讲义和作业。下午的课竟然有十个左右的同学来参加。讲完了课才得知,隔壁的教室里,本院的博士生刘兄在讲《计算概论》。

晚上,高中同学MXN过来交代一些差事。我送他出东门。路上,他告诉我,数学家已经证明,从面积为1的正方形的一端出发,存在一条曲线可以覆盖正方形的面积并最后回到出发点。也就是说一条曲线的面积为1。他还说,100个人中,两个人同日生的概率基本是1。这样的对话,似乎可以瞬间把人带到高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。

在东门的地学楼里,碰到了老戚,让他请客吃煎饼。半路上看到JY在跑步,可老戚说不是。

3月8日,上过两节课后去了二体。120个杠铃和60个俯卧撑,很累。

3月18日,差不多10点半的时候,叫上了勺勺,老鹰和小广西去跑步。老鹰和小广西两个人赛跑,我们跟着也挺累。跑到图书馆,开始走。我们走到一体去跑圈。我的打算是8圈,他们在我跑到第3圈的时候就都走了。一体灯光很少,一片昏暗。我的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。跑到第6圈半的时候,突发奇想。觉得这8圈的每一圈就是我人生中的10年。于是,认真地跑剩下的距离,并幻想着六、七十岁是个什么样子。

跑完步,脚下一种轻飘飘的感觉。把运动服披在外面,一路走回宿舍。一个人跑步的时候,心里还感觉有些孤独。但当一个人悠闲地,喘着粗气走在校园里,却不知从哪里产生出一丝惬意。那是周围安静的校园产生的一种安慰吧。这是我在北大生活的四年中,对北大产生的最强烈的认同感的一刻。

回到宿舍,不知何故,勺勺很好心地给我买了一袋锅巴。心中满是感动。

3月21日,又是给同学讲C语言的日子。班长拿到了钥匙,不过老师担心用电问题,要我们去问宋老师。我们很快讲完了课,然后我和班长去找宋老师说明。宋老师说系里支持。我们带着这个消息去告诉负责钥匙的李老师。他只是点了点头。这时,办公室里有个中年妇女,声音不大不小地说:“支持?浪费国家财产,支持什么?!”

4月24日,熄灯前正在关机的时候,GT叫我去跑步,我答应了。我们先一路小跑到一体,然后开始了8圈之旅。计时是从11岁那年开始的。20岁时,说这一圈要好好跑。25岁的时候,说要结婚了。27岁的时候,说有儿子了。30岁事业生活都不错,是而立之年。35岁开始脱发。40岁婚姻出现了危机。45岁时一切顺利,发现老婆还是原配的好。50岁儿子带回了第一个女朋友。55岁有人叫爷爷了。到了60岁,带着老伴出去旅游,走走比较大的城市,去趟铁岭,度度蜜月。这时,开始抱怨儿子好久不回来了。65岁的时候,儿子回来庆生日。好像还有老刘家什么事儿。人生七十古来稀,卧床不起。儿子来看望,老伴儿夸自家儿子,说老刘家儿子不好。最后五岁,没有故事,冲刺了。

后来,不出众人所料,跑步是没有坚持多久的。但是,日子一天一天过,时不时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在跑圈的人。今天,已经是快脱发的年纪,却还没养活儿子。生活在继续,跑步也在继续,就如同梦想还在继续一样。

军训

大学的军训,一点都不好玩

2001年8月中开始,为期半个月。几辆长套公交车,把我们拉到一个叫大兴军训基地的地方。地质系的学生少,所以男生跟着法学院的男生一起,由法学院的老师一起带队。这个胖乎乎,乐呵呵的老师,叫张建武。我们系的男生跟他也没打过什么交道,但2年后,得知这个胖乎乎的带队老师,在去吉林招生的路上遭遇车祸,心里还很是沉重了一阵。那个悼念他的网站,上面循环放着一些张老师生前喜欢的歌。印象深刻的,是罗大佑的恋曲系列。当时,也是听了很多遍。以至于今日,再听到这个系列,都会有不少对人生无常的感慨,自然从心底冒出来。应该就是那时刻录在心里的吧。

军训的宿舍是平房。不知道什么原因,我被分配到了靠着门的上铺。而上铺的护栏还是几乎等于没有。下铺住的是勺勺。一大屋子,都是本班男生。地质班的在隔壁,也是一大屋子。洗漱的地方,要从房间走出去,然后左转。在两排房子的中间,有一排水槽。茅厕在更远的一些地方。之所以称为茅厕,是因为卫生条件依然和当年住胡同时差不多了。

吃饭是一件有意思的事。每个班每天轮流有两个人,叫小值日。他们负责在吃饭前给每个人打饭,吃饭后,给每个人洗饭盒。我还是可以吃惯大锅饭的。但食堂在8月份实在是燥热难耐,所以总是早早吃完。不过,半个月对于军训来说,有点长。后来耐心也少了,也开始无视一些纪律。每日午饭之后,必去小卖部买冰可乐。那时,也算是一天中对自己的一份安慰。

军训中,因为和其他寝室的男生住在一个屋檐下,有幸了解到一个特别的人。似乎我的生活的不同阶段,都有着这样一两个人。他们和你的生活交集很少,但由于集体生活的需要,他们又必然时常出现在你的视野中。但他们的行为举止,都被你和你周围的大多数人认为与众不同。我称这样的人,叫做视野边缘上的人。就是这样一些有时看上去,貌似不太正常的人,却经常引发我的思考。

这位军训时被注意到的视野边缘上的人物,是527宿舍的刘姓兄台。他在列队的时候,总是不能和他人保持同样的节奏。甚至会在情急之下,走路走成一顺边。于是,在列队评比的时候,他只好被请出去观摩。在别人眼中,这可能甚至还算是一种特权。毕竟没有人愿意在大太阳下没完没了的列队出操。可我的印象中,却清晰地记得。当教官把他从队伍里叫出来,告诉他不用参加训练的时候,他的一个眼神特别令人印象深刻。我不知道那种眼神应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。那里面似乎包含着一丝无奈,一丝恳求,一丝害羞,甚至还有一丝愤怒。这位刘兄台平日行事,也常是令人捧腹。那日法学院的老师来探望法学院的同学,给他们带来了一筐筐的苹果。在我们略有一番羡慕之后,传来了刘兄台请大家去吃苹果的笑话。

晚上熄灯之后,一番夜谈是难免的。而刘兄台与其同寝室的王兄台的对话,其实就是抬杠,常引人发笑。而刘兄台突然间的一句“我的心好痛”,则成了这军训夜谈会的经典。甚至成为日后刘兄台的一个代号,一个标志。而对于视野边缘的人来说,这差不多就是人们全部的关注,毕竟,视野边缘总不是焦点所在。

我和他人一样,常拿刘兄台的事当笑话讲。却也得承认,我在内心里总是会问自己,你觉得你真的了解他么?我觉得我是不了解的。所以今日,当自己生活和工作中做一些傻事,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的时候,我就有刘兄台附体的感觉。我想,那时的我,一定也是透露出过那种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眼神。也许那时,我才多少了解一点刘兄台的感受。可是那时,他已经远离我的视野,很久了。

大学的军训一共20天左右。我们大约是在数日子数到第5天时,开始倒数的。这应该是大家共同的心声吧。在军训中最后的日子里,发生了一件很破坏心情的事情。我的日记本被人翻看了,并有人在上面留下来一些字。那些字自然不是什么好话,我当场就撕下来扔掉了。虽然当时就猜出是谁在搞鬼,但没有证据,也就算了。只是心里非常气氛,进而非常沮丧。

好吧,就让我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时吧。

又是几辆长套公交车。在回京的高速路上,小广西竟然还有精神和对门寝室一哥们争论车开得到底有没有80迈。我无心这些,总想早早赶回宿舍,回到那熟悉的生活中。

到了学校,马上去澡堂洗澡。竟又是一片军歌声。一年前,我就是听着这歌声开始了大学生活。今天再次听到,像是完成了一次轮回。

我不想看到你那样

“我不想看到你那样!”

老大从上铺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我这样说。他的声音也许不大,但在我听来,却像是喊出来的。

一切还得从5月25日收到的一封信说起。那封信不算短,对方小心翼翼地告诉我,她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。那是一个星期五,下午放学后,还要赶到一个学生家里去做家教。面对一个初一的小男孩,你必须高高兴兴地听他问问题,然后再细心讲解。我清晰地记得,那一个小时,是一个自己默默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在那里讲话。

没过几天,小四川约的联谊寝室要来了。宿舍里也为此忙活开了。宿舍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干净。大约是在等待对方到来的过程中,我又想起了心事。双肘放在腿上,头低下,双手交叉,放在脑后。就以这样一个无奈之极的姿势,坐在椅子上。大约是因为和心情相应的缘故吧。

“我不想看到你那样!”

这时,老大这样对我说。

也许时间或地点,我都有记混的可能。但是,这句话本身,却没有错记的道理。那是这段感情低潮中,听到的最感觉安慰的一句话。

联谊寝室的故事,大约还有不少记忆,但都没有讲出来的必要了。还不如说说有一天去小南门外吃饭的事。应该是小四川,小广西,老大和我,一共四个人。那天喝了不少啤酒。虽说不是很多,却禁不住自己求醉。那天回去的时候,小南门已经关了。我们只好绕路去西门。在去西门的路上,酒劲上来了。腿脚不稳,只好一棵树一棵树抱着往前走。小广西跟着我,老大和小四川在后面。到了西门,正门已经关了。醉酒之下,没看到侧门,经直奔正门而去。一边砸门,一边喊“开门”。

我的生活一向不算精彩,这样的闹剧,也差不多是高潮了吧。日子仍然一天一天灰暗地过下去。如果说,该来的总是要来的,那么,该过去的,也总会过去。